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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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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麗金秋的十月，我應北京林業大學趙惠恩博士邀請來華進行了為期一周的參觀訪問。其間我與北京市園林綠化局部分相關官員、北京屋頂綠化協會負責人員以及部分行業人士進行了深入仔細的親切交流，議題涉及了屋頂綠化的政策、標準、效益和成本，植物材料、栽培基質、養護施工等關鍵技術以及最新研究成果等等；讓我感到有些驚奇的是在北京林業大學的園林講堂中有如此眾多的同學對屋頂綠化表現了極大的熱情，使我看到了中國屋頂綠化的希望。
訪問期間我還參觀了北京林業大學位于呼和浩特的建筑綠化試驗項目；在廣泛的接觸交流中，一個頻繁的話題就是北美和歐洲的政策是如何推動其屋頂綠化發展的？德國西南部城市斯圖加特被譽為世界屋頂綠化之都，有一個小小的插曲，早在20世紀初，隨著山城城市化快速發展，由于空間狹小，車庫往往依山而建，車庫上逐漸被植被覆蓋；隨著工業化污染加劇，屋頂綠化成為了緩解汽車尾氣和降低空氣顆粒物污染的有效途徑。
雖然屋頂綠化可以凈化空氣，但真正促進屋頂綠化發展的主要原因在于其雨洪管理的策略，由于斯圖加特雨污水處理能力嚴重不足，而屋頂綠化可以截留部分，乃至全部的雨水，并增加城市濕度，降低城市熱島效應，當然可以有效降低行洪壓力。因此在上世紀80年代，該市推行了一項發展屋頂綠化而不是擴建排水系統的措施。市民也普遍認可并響應這一節水、節材的環保措施。
德國聯邦自然保護法案和聯邦建筑法規的出臺才大范圍地促進了其屋頂綠化的規模發展，到2003年其1/4的平屋頂已經綠化，150個城市相繼出臺了屋頂綠化促進方案：每平米提供10-20歐元補貼等等；有了補貼建構上百平米以上的屋頂綠化所需費用也增加不了太多了。自斯圖加特市1986年首次提供補貼20年來，雖然提供高達100多萬歐元的費用，但導致了57703平方米私人建筑和120000平方米公共建筑的屋頂綠化；雖然開銷也不低，但與其如果去投資擴建排水系統所需代價要劃算得多。
激勵政策是促進屋頂綠化發展的主要要素，但更多的相關政策也很重要，在德國超過70%的水費與宅院的硬化有關，屋頂綠化能夠截留雨水，就能降低房主的水費。如Oldenberg的城市換乘系統就由于其零排放而免繳水費。
在瑞士，除雨水管理政策外，節能和增加生物多樣性是其最有效的促進屋頂綠化策略。根據美國環保部的研究結果，城市熱島效應通常比周邊鄉村氣溫高10-15 ℃，在歐洲和中國亦然。夏天室內增熱結果導致空調消耗更多能源，屋頂綠化可以通過植物蒸騰和栽培基質的隔熱使室內較為涼爽。巴塞爾能源環境事務部節能工程師Christian Mathys曾談到：他們制定過一項法案建筑必須采取節能措施，而屋頂綠化是很好的方式，因此他們為此節約了5%的開支。
美國大陸硬化了高達95%的城市空間，與歐洲存在類似狀況，硬化空間帶來了負面的經濟環境問題，采取屋頂綠化可以降低負面影響，需要采用經濟有效的手段克服這一問題，相應導致了新政策的出臺，與德國雨洪管理政策類似。
在美國另一大問題是通常的許多決定是和經濟掛鉤的，而我們往往對環境和社會代價考慮欠周，然而情況有了新的變化。2005年，在明尼阿波利斯開始根據硬化面積收取水費，業主可以通過屋頂綠化和兩棲園林等水處理途徑部分或全部免繳水費。與此類似，華盛頓特區也通過了一項法案要求開發商采取降低雨洪壓力的舉措并為屋頂綠化提供50美元/平米補貼，高達20000美元；其它的還有西雅圖和費城等。
2008年6月，紐約州出臺每項建筑50%以上進行屋頂綠化者可以提供高達10萬美元的補貼，俄勒岡州波特蘭市也提供補貼；芝加哥不僅降低水費，而且可以計入綠地并進行置換，擴大容積率；并且，芝加哥最近還出臺節能法規要求新建建筑屋頂必須進行節能處理以緩和城市熱島效應，屋頂綠化當然是理想的首選方案。加拿大多倫多是北美第一個強制執行屋頂綠化的城市，2010年覆蓋了私人建筑和商業等建筑，2011年還波及工業項目。
那么美國未來的屋頂綠化何去何從？我個人認為巨大的潛力不在民用建筑而在工業、商業等公共建筑，高密集區域更能深刻感觸到屋頂綠化的益處，2008年健康城市屋頂綠化組織的一項調查表明，北美40%的屋頂綠化是在人口高密度區域。屋頂綠化發展先進城市芝加哥得益于市長達雷的積極倡導和制定政策的英明。
雖然國家制定了各種激勵政策、減免措施鼓勵屋頂綠化推廣普及，但技術研發的投資還嚴重不足，幾種經濟模型預測了11-17年屋頂綠化的收支平衡問題，僅包含雨洪利用和能源節能顯然是不夠的。屋頂綠化在增進健康、凈化空氣、美化環境、提高效率、加強交往、提高生物多樣性、豐富食物、延長屋頂壽命等方面還很難用金錢衡量，如果屋頂綠化都能保持50年甚至100年，那取得的經濟效益和環境效益都將是非常巨大的，因為多數傳統的屋頂20-25年都要老化并需要翻新。
在建造屋頂綠化時，我們應該考慮可持續發展的經濟效益、環境效益和社會效益三者與其成本的關系。盡管政府的獎勵機制，賦稅的減免、雨水的管理策略、乃至將來的碳匯交易，除去經濟的不確定性外，都對屋頂綠化的普及發展非常必要，但無論如何，如果屋頂綠化真的能夠得到豐厚的投資回報，那就越能盡快得到普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