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津逵:所以我們的這些美好的想法很可能要投入到契丹民族上。今天平泉人的待人接物,熱愛家鄉,古道熱腸,善待賓朋等等,所有這些東西都是來源于歷史上曾經非常美好的那個民族,所以契丹文化不是一個已經消失的文化,應當把今天的平泉人的優點都集中起來,提煉出來,賦予契丹文化一個博大內涵。那么這樣一來建設這個文化的過程就變成了我們精神文明建設的過程,我們社會建設的過程,我們的政治文明建設的過程,我們對外開放的過程,我們的旅游文化的提煉的過程,對外展示我們形象的過程就都有了一個核心的載體。你們身上的優點,你們身上的可愛之處,遠遠超過遼河源的自然景觀對我們的吸引力。
趙陽:實際上我覺得所有一切都要回歸到文化,文化是什么?一個民族的生活方式就是最顯現的文化。因此我們就要找出這些人文,找出這些文化。這樣才可能會真正地具有指引平泉再建設與規劃的東西。
李津逵: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回到李總師一開始給我們提到的問題,平泉定位到底是什么。我們現在要回答這個問題了,各位要發言的舉手。
吳文媛:我覺得在中國沒有代表性河谷型的城市,其實我對于平泉的期望是它有水,在這方有水,而且它的溫度比近在咫尺的承德還要低個三四度,所以我覺得它的資源和條件不要再去強化,我們的中心思想是,應該知道怎么建設平泉這個城市。
李津逵:怎么建設?什么目標?
吳文媛:我用孔夫子的一句話,叫近者悅遠者來。其實是我們要建一個平泉人喜歡的城市,才會有旅游者的到來。
李津逵:中國歷史上說實話如果沒有北方游牧民族的話,我們這個民族不知道腐朽不堪到什么程度。今天我們面向藍色的海洋,從全世界的文明中間吸取先進的東西,但我們自己是一個多民族統一的國家,我們不是一個單純的漢人組成的民族,哪怕在一千年前宋遼金這三個朝代的民族都應該說他們的身體流著我們的祖先的血液。大家可以提問題,提點契丹人能提出的問題。王局長,您對于這個有什么問題?
王局長:剛才諸位老師,諸位學者專家給我們提的意見都很好,我也聽明白了,也比較全了。但是關于這個規劃,城市建設這種愿景大家都可以參與,而這個規劃的事我們只能聽聽看看,因為對于規劃我想多數還是紙上畫畫,墻上掛掛,有的時候也翻不下去,現在咱們這些規劃看到不少了,尤其是關于把文化納入城市規劃城市建設當中,來打造,或者平泉以契丹文化作為主題都沒問題。但是我老是希望大家能幫我們解決一個事,一個是規劃的權威性問題如何一任接著一任干,換領導不換規劃,不換思路來干就可以了,這是一個。再一個規劃在實施的當中,以這個規劃的銜接,具體到每個項目布局,每個區域的劃分到時候具體的事還很多很多,變數還很大。我希望哪位老師專家在這個事給我們提一個路子就好,不要今天就能解決,解決是不可能的。
李津逵:你這第一個問題只能找國務院,找我們沒用。其實昨天李總師也講過了,這個可能是我們未來的制度建設問題,比如說經過了一個充分的公眾參與,大家最后認同這個東西,以一個什么樣的方式變成法定的東西,但是其中也有足夠的彈性。你看王局長在批評各位,什么文化,什么以文化為魂,這些人家都說了多少年了。怎么把它落實到這個愿景中間,我覺得今天已經說了這個事。
石振宇:就拿摘黃瓜這事來說,許多人認為黃瓜沒了。其實里面有很多黃瓜,但是沒有人愿意鉆進去。不能等,等誰啊?只有自己救自己。咱們今天坐在這兒就是平泉縣委縣政府不怕去摘黃瓜,不怕給自己找這么大麻煩,規劃院已經做好了規劃,又找一幫神仙到這兒來點評,他們就是在摘黃瓜。
李津逵:咱們回到這根黃瓜——城市的愿景,因為王局長給我們下了好多道金牌,說你這個會開完了以后,愿景沒出來,你這是算怎么回事兒。
平泉規劃局局長劉青云:非常感謝各位專家學者給我們提了非常好的建議和意見。因為不管做任何事情,做一件事情的方向性和路線性是很重要的,包括在城市建設和城市發展上,另外通過這幾天對平泉的觀察,大家了解的還不夠,我們希望在了解不夠的基礎之上對平泉的城市愿景用一句話或者用幾個字把這方向性的問題和路線性的問題給定出來,在以后我們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會有一定的方向性,非常謝謝各位專家。謝謝!
李津逵:在一個大家都不用腦子思考,都把手段當成目的,都去貫徹落實上級指示,響應號召來工作的時代,千城一面是必然的。因為大家都是在一個指揮棒之下,圍著GDP這個指揮棒在轉,這個時候一股新鮮的血液就像當年的蒙古人,當年的契丹人那樣從中國的北方站立起來了,他們把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新的人生的態度,新的價值標準帶給了中原,帶給了已經成熟的廣大的那些城市化的地域,我想這是不是平泉人承擔的歷史使命?
石振宇:過去契丹很多東西沒有挖掘,契丹人當時的建筑是什么樣,現在不能建的跟其他城市一樣。
李津逵:六十年代美國開始出現了很多社會學家關心城市,而且從那時候開始出現了很多運動,比如說生態城市運動,比如說新城市主義運動,這些運動都不是專業人士發動的,都是一些像契丹人一樣殺進城市,殺進城市的重圍也就這個城市化中間的締造問題,今天如果我們說這個愿景的話,大家想想我們是一種又殺進重圍解救我們這種在二元結構之下,在被動的現代化之下,單純的工業化之下出現的種種經濟社會的發展,我們實際上按照中央,我們就是轉方式調結構的這個先鋒,這個先鋒是我們帶著這片土地中間特有的豪情和自信來進行的。陳博士該你了,你現在趕快把這個城市的愿景說說。
陳鵬:石教授剛才有個觀點我很認同,就是健康不光是身體健康,實際上是身心健康的問題。而嘉賓之間的一些分歧,我認為可能主要在于城市定位或者城市職能有它本身的職能和它區域的職能的分別。回到城市愿景這個主題,剛才程總談到健康之都,我認為可能只是針對平泉中心城市的定位,而平泉的旅游資源大多不在城市而在整個縣域。因此,我對平泉縣域及其中心城市的未來發展定位是:華北商貿名城、京東養生基地。
Berry:如果講愿景的話,我認為政府必須有的一個清晰的觀點,他們有了這樣一個觀點才知道我們怎么樣達成這個愿望。關于這個愿景我有六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有什么樣的可持續的建設,比如說交通、能源和水,我認為這個實際上不管什么樣的愿景都離不開這些最基本的持續政策。如何平衡這個經濟、社會和環境之間的關系,這個是問題的一個核心。我們要保護我們的還沒有丟失的歷史文化。如何用地方文化來表達城市的認知,怎樣提升社區的健康和教育。最后一個問題,怎么樣平衡現在這種競爭,以競爭為背景的這種土地使用而變成一個可持續的土地使用。在展開一個事情之前都應該回答這些問題,而這些問題的回答會幫助你找到你的位置,就是你的愿景。
李津逵:謝謝Berry,Berry是第二次向我們講這六個問題,也就是說我們在做一個愿景之前先要問這些問題,我想今天上午大家一定是腦力勞動得非常激烈,非常艱苦,非常艱難。我們要想在今天上午得出一個大家共同認可的一個愿景,現在的時間看起來已經是基本上是非常非常趕。
但是一百年前,當英國的城市深受工業化之苦的時候,有一群人他們大概連續幾年的時間又出國考察,又回來寫作,又大家一起回來討論,并且他們行動,他們聽說有一塊地便宜馬上貸款把那塊地拿下來要做一個實驗,這就是霍華德,霍華德以后,但是在霍華德以前還有五十多個叫做歐文主義的人到北美的大陸說我要建設一個理想的城市,那里就可以獲得健康,獲得身心的健康,他們叫做和諧村的試驗,法國人大概又有六七十撥人先后到北美去買地,買的都是幾百平方公里的地,然后幾千人他們訂立一個章程,他們說我們要建立一個全新的社會,這個社會跟別的城市不同,這個城市特別有勁,人類的這種探索在最近的這兩百年中間沒斷過,直到今天像在美國的加州,他們還在試驗他們的生態城市,這些生態城市已經變成了全世界生態環境主義者一個朝圣的這么一個地方。
趙陽:我們講文化是一種恢復:我們在原來基礎上這塊磚是怎樣的,我還得放在那個位置,是什么磚我還得把它仿照出那個磚。另外一種是發展,今天我們誰也回避不了所謂現代化,我們今天就是生活在現代化的二十一世紀,這一點對我們每個人都很重要。比如說我們面對的農民,又臟又差的老房子他們已經住了幾百年,蓋新房子告別老房子是他們渴望的,為什么?因為城里人都現代化了,有抽水馬桶,有煤氣灶(盡管是現代平民窟)。所以專家們說千萬別拆,你這個是文化,拆了可惜得保留。雙方不是在一個層面上說話,因此造成這樣的尷尬。
李津逵:中國人的城市在鴉片戰爭之前有很多的非常好的像杭州這樣的山環水抱的人與自然協調的城市,像蘇州這樣的充滿著園林奇趣的城市,但是自從鴉片戰爭這兩百年來我算了算真正對中國經濟發揮出重要作用的一定是各種文明交融在一起的城市。但是到今天這三十年來,改革開放這三十年來我們沒有建出多少新的好城市,我們建了很多新的工業區、開發區、高新區、出口加工區,我們沒有建出多少新的好城市。改革開放三十年如果說新出現的綜合性多功能的城市,一個深圳,一個珠海,大概就這兩個,其他的沒有。如果誰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他的城市一般來說都是在一百年前那一輪城市化浪潮路線出現過的城市。
現在我們整個中國處在一個十字路口,這個時候平泉有一個偉大的理想,有一個雄心的壯志,鄒院士說他有一個夢想到這兒可以去尋找失去的民族,可以尋找沒有失去的這個優秀的民族優秀的文化,重新雄風再起,再刮起一場雄風,所以我們再來一個古道熱腸的好客的溫馨的一個城市,在這個城市里面近者悅遠者來。
石振宇:我說一句,一個設計師首先必須有一個夢,再就是將夢變成現實,這是一個設計師全部的工作,把夢變為現實是一個技術問題,但有夢確實不容易,夢是經過調研所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