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濟南東部草山嶺小區還是片村莊,現在已是高樓林立;3年前,西部的大金莊村民拿到了大金新苑小區的新房鑰匙。從此,這里的居民也有了一個專屬于他們的名字:失地農民。在外人看來,他們有房:拆遷補的房子;他們有錢:拆遷補償款。但在他們看來,住進了樓房卻又懷念曾經的土地,手里有錢了卻少了安全感。(據10月5日齊魯網相關新聞: 濟南失地農民住樓房懷念土地 手里有錢但缺安全感)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詩人艾青的這句詩是對祖國深摯的深愛,更是對故土的眷戀。現如今,將這句詩用到“失地農民”的身上,來抒發他們對于土地的眷戀之情,正恰如其分。
農民住進樓房,卻失去了朝夕相處的耕地;農民住進樓房,卻遠離了自己耕作為樂的莊稼;農民手里有錢了,卻缺少了往日的安全感。種種悵然若失的情感,反映出當代農民洗腳上樓、成為城鎮居民過程中的心路歷程。這類住進樓房卻懷念土地的情感,好比相戀多年的情侶,因這那原因,勞燕分飛、各奔東西的傷感一樣,是另類“失戀”情感。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失地農民對土地的眷戀,源自農民傳統的生活方式和習慣。千百年來,我國絕大部分地區農民與土地相依為命,衣食產自土地,住行不離土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鄰里之間,你來我往;親友之間,濃情相伴。農民與土地之間、農民相互之間,早有一種情愫融進千家萬戶、融進億萬農民的血液。頃刻間,高樓大廈林立,莊稼地不再,農民的生活習慣迎來變遷。他們不只在擔心著自己將來是否會“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更在慨嘆著自己永遠無法回到當初的那個裊裊炊煙的家、那個“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的夢中家園。
失地農民的“失戀”情感是時代變遷的必然,但卻不能成為一種幸福的“包袱”。應當看到,加快城鄉一體化進程是為了縮小城鄉差距,讓全體人民共享改革發展“紅利”,順應時代潮流,乃大勢所趨。“失地農民”這種復雜的情感既是一種懷舊的惆悵,更是一種對更加美好生活的向往。只有我們的農村更加富美了,農民的日子更加充實了,農民的幸福指數提高了,那抹淡淡的戀土鄉愁,才會悄然逝去。
當然,失地農民的這種“失戀”情感,也給當前的“三農”工作提出了新的課題,那就是如何讓失地農民盡快從“戀土情結”中超脫出來,盡快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和歸宿。這不僅需要政府和相關部門來回答,更需要全社會來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