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從高層重視到地方規劃,京津冀一體化成為中國社會熱詞,這個以首都為核心的經濟圈也被外界解讀為:中國經濟改革新程的“一號工程”。京津冀的發展矛盾似乎已是中國城鎮化進程的問題縮影。如今,在問題倒逼與國家戰略下,京津冀“抱團”破題再迎新契機。(3月5日 新華網)
前段時間,相關保定被確定為第二個副行政中心傳言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在辟謠與肯定的漣漪中,保定房價迎風而漲,更有闊綽的北京人來保定搶屯房產。近日,北京動批欲遷往河北永清的一個巷議,又引起永清國際服裝城一片生意紅火。可見京津冀一體化之熱都在利益上,其敏感性也折射出京津冀三地的收入差距有多巨大。
二十年前如果乘公共汽車從繁華的首都北京到河北承德,當公共汽車越過長城之界,不論公路寬度、質量,還是路邊村容、房屋,眼前的情景會讓你恍若從歐洲穿越時空直接到了非洲。所謂環京津貧困帶,承張兩市做為北京北、西兩扇大門感受最為深刻:承張兩市資源豐富,面積加起來差不多相當于三個北京加天津,總人口卻不到京津的四分之一,但兩市卻貧困集中連片,即使現在兩市也有15個國家級貧困縣,而且兩市沒有一個縣級市。
環京津貧困帶緣何產生?“虹吸”加政策“偏心眼”。為了服務京津國際大都市形象和保證京津的富足,政策“偏心眼”下,各類人才、三甲醫院、重點高校、高新技術產業、優勢服務業……,無不被京津強力“虹吸”。政策偏心眼在教育上最為顯著,不但京津的孩子們擁有最好的學校和老師,一考定終身時,他們基本分數不高就能在京津眾多名校中選一所讀大學了,而河北的孩子們不但條件差、課程難,想考上北大清華那得有“頭懸梁錐刺骨”的精神,外加“祖墳冐白煙”的運氣,而捆綁于京津戶口上各種“偏心眼”政策,更不知讓全國多少人才、教授們也羨慕嫉妒恨呀。
除此之外,同時被“虹吸”的還有張家口、承德、保定三地珍貴有限的淡水資源。按人均徑流算,三市都是干旱缺水的,但為了保證京津三千多萬人和工業用水,三市可謂千方百計“節收省水”:稻田改旱地,旱地改草地,山地改林地,這些政策均是為了給京津防風、供水。與此同時,為了防止工業污染京津水源地,三地可謂以“看著別人吃肉流哈喇子說自己正減肥得吃青菜”的勇敢態度犧牲了“工業文明”,對此,筆者曾和一位北京朋友開玩笑:為了你們京津高級人兒呼吸著霧霾喝干凈水兒解毒,我們承張沾光倒成了中國大地最后一塊凈土了-----窮得只剩下清澈河水、藍天白云和清新空氣了。
霧霾、擁擠、交通住房壓力等“城市病”倒逼下的京津冀一體化,可謂機遇與挑戰并存,而要想真正實現京津冀一體化下的共同崛起,就必須化“虹吸”為反哺,改“偏心眼”為同呼吸共命運,京津兩地要把河北當親兄弟和自家人,勇于放棄手里和心里的利益,正所謂“有舍才有得”:京津只有舍棄政策壟斷與地方利益,才能緩解各種“城市病”壓力,贏得未來更大發展空間。而環京津貧困帶地區,也需舍棄盲目眼前利益,以長遠眼光贏取京津信任才能得到發展契機。如保定、永清那種聞風漲價、見錢眼開的急功近利態度絕對不可取。
總而言之,京津冀一體化統籌發展,最大的障礙是政策藩籬、環境危機與私心私利,而實現京津冀一體化統籌發展,要以戰略的眼光來頂層設計。京津冀三地更要以同呼吸共命運的精神,親如一家人的信任,摯友般的包容態度,共同攜手合作、取長補短,為中國新型城鎮化做出好樣板,為中國經濟增長“和諧號”高速列車提供新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