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市是大城市發展要素的蓄水池,沒有了源頭之水大城市的發展將難以持續。因此,“小城市病”迫切需要對癥良方,不僅為了小城市,也是為了大城市。
聽說北京將向京津冀疏解非首都功能,我的一位朋友終于下定決心在天津武清買了房子。他來自小城鎮,從北京的高校畢業,在京郊的一家科技公司打拼。直到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出臺,他才下定決心在靠近北京的小城市安家。他的經歷啟發了我,讓我思考“小城市病”的解藥或許在大城市里。大城市和小城市其實擁有同樣的脈動,彼此高度關聯。
正在舉行的博鰲亞洲論壇上,河北省副省長張杰輝在接受采訪時表示,京津冀協同發展讓北京向河北輸出了企業和項目6000多個,“河北確確實實受益了”。這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大城市過剩產業、非核心功能的疏解對小城市的發展將是極大的推動,這可能是小城市全員招商引資都難以企及的效果。
“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常被用來形容治病不究病根只治表征。在治療“小城市病”時如果看不到大城市的重要作用,也可能陷入類似的誤區。梳理中國城鎮化發展的幾個層級不難發現:在上一輪城鎮化過程中,從農村、小城鎮、小城市到大城市,形成了一個單向的資源集聚過程,造成了城市和農村的極化。要扭轉這種極化,需要把資源集中的過程逆轉,從大城市疏解非核心功能。
20世紀80年代蘇南興起了鄉鎮企業,鄉鎮企業家們通過自主努力,從城市挖來了“工程師”,讓蘇南的小城鎮接受上海等大城市的輻射而發展繁榮。如果說當時是自發被動地化解“小城市病”,那么今天在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發布之后,小城市問題的化解要主動得多。近期媒體廣泛報道的浙江特色小鎮,就極富啟示:千城一面的小城市必然生病,各具特色的小城市必然富有生機。
新型城鎮化規劃強調要實現城市群的精準定位、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這需要大城市充分發揮其輻射功能和帶動作用,在自身向人才和產業高端發展的同時,將過剩的資源疏解到城市群中。在這個方向上,更多的大城市需要主動作為,制定切實可行的細則。
當人們用觀察“大城市病”的余光發現了“小城市病”,請不要移走關注的目光。即便是從解決大城市病的角度出發,也應該疏解大城市的過剩資源,治療“小城市病”應該考慮從大城市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