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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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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吳路火災的慘痛教訓令人深思。其中，有一個重要的文化心理值得關注：隨著上海這座特大型國際著名城市的發展，市民應該有包容的寬廣胸懷，但同時卻不能有包庇的不良習慣。
所謂包容的胸懷，就是熱情歡迎各地、各國來賓甚至是來滬打工的各種人才——這里的各種人才包括外國專家、海歸博士，包括外地引進的各類人才，同時也包括自發來滬打工的各類務工人員。曾幾何時，我們這座城市對外國人感到稀罕，有圍觀之滑稽現象發生；但對外地人卻有一種冷淡，無論坐上出租車還是進商店買貨，只要你操著外地口音，駕駛員或營業員就會用異樣的眼神對待你，于是“上海人清高”的“美名”傳遍神州。改革開放以后，上海發展的日新月異，這其中外地人、尤其是外地農民工的功勞有目共睹。現在，從吃早點開始、到走上干凈清新的馬路、再到坐上出租車，哪一樣能夠離開外地人的貢獻？包容的心態也就從身邊小事開始出現變化、出現向著有利于“大氣謙和”的境界轉變。這是可喜的。
所謂包庇的習慣，就是出于一般人的同情心，對弱勢群體的生活境遇給予必要的支持和呵護，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但凡事都有個度，也就是說對弱勢群體的關心是應該講情，但更要講法和理。比如，當城管隊員對違章設攤現象予以制止時，雖然作為執法成員的態度要和藹，但是我們邊上圍觀的市民不能一味護著攤主與城管隊員糾纏、起哄，甚至謾罵、尋事。城管隊員如果在執法過程中粗暴蠻橫、甚至犯有侵犯人權的現象發生，我們當然要挺身而出；但是，執法隊員只是態度嚴肅了一點，我們就不以為然、甚至也要站在攤主一邊與他們較真，那就值得商榷了。問題的復雜性還在于，攤位亂設、嚴重影響附近居民正常生活了，居民要向有關部門反映；但是城管隊員來管理了，有些居民卻擋道、阻止，這種包庇習慣是沒有邏輯依據的，更是值得檢討的。
包庇的習慣表面看好像只是小事一件，實際卻不然。看見鄰居的住房群租了，看見鄰居的裝修敲掉沉重墻了，甚至看見鄰居的伙伴嚴重違章和違法了，你都不站出來制止、你都認為這是小事也是生活所迫，因而需要廣大市民配合自覺營造良好生態環境的時刻到了，卻看不見居民站出來說話，這樣久而久之，一個城市的人際關系好像挺好的，但是卻掩埋了定時爆炸的可能性。這次龍吳路火災事件，如果當地的居民早一點發現、早一點阻止、早一點舉報，其后果就不會這樣慘不忍睹。
包庇的習慣是一個文化現象，它不講原則、沒有是非，它罔顧事實、任由意氣。一個城市是這樣，一個國家和民族如果也是這樣，那么危險就會隨時出現、麻煩就會立即造訪。這使我想起美國波士頓猶太人紀念碑上的一句警言：“開始，他們追殺社會主義者，我沒站出來，因為我不是社會主義者；接著他們追殺工會領導人，我沒站出來，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后來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站出來，因為我不是猶太人；最后，他們沖著我而來，這時卻再也沒有人站出來……”
當一座城市身居群組等環境臟亂差的時候，當一個社會面對無法無天現象再也沒有人站出來的時候，社會的管理者再有才也是無能為力的，政府再強勢也是積重難返的。聯想到發達國家的公寓大樓等二手房買賣要有強有力的業主委員會接入、二手房買賣的監督權和審議權不在政府部門、不僅僅在受訪者自身而在業主委員會手里這個事實，你一定會發現，有包容的心態真好，有包庇的習慣卻真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