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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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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國一份研究報告稱燃煤取暖導致中國北方人減壽5年半引發關注。昨天，中美醫學、環保方面的專家質疑此結論，表示目前醫學界尚無環境污染這一單純因素影響壽命的研究，該項研究未使用最新數據。環保部官員表示，將建立暴露影響評估體系以準確界定煤煙污染對人體健康所造成的損害。
未使用最新數據會影響結論數值
環保專家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清潔空氣中心副主任朱怡芳
朱怡芳接受記者采訪時指出，空氣污染對公眾健康的顯著影響不容置疑，但人均壽命是受到多種因素綜合影響的，這份研究結論是把其他所有因素全部剔除，只考慮空氣中總懸浮顆粒物這一個因素影響下的減壽數值。事實上，根據《2010全球疾病負擔研究》，在中國，導致民眾減壽的原因中排在第一名的是飲食結構不合理，第二是高血壓，第三是吸煙，第四是大氣污染。
此外，研究人員是通過分析中國北方90個城市1981年到2000年空氣質量數據以及1991年到2000年的死亡數據后得出結論的。朱怡芳說，任何研究都有局限性。這項研究沒有使用最新數據，因此會對空氣污染導致壽命減少的具體數值造成影響。
研究報告還提到，北方冬季燃煤供暖造成帶來空氣污染導致中國居民減壽的南北差異。朱怡芳表示，冬季供暖本身沒有錯，問題在于燃燒的是什么。中國北方多年來依賴燃煤取暖。如何盡快采用其他新型能源，并切實提高能源利用效率，才是人們應該關心的問題。
醫學界尚無污染影響壽命的研究
醫學專家中國醫學科學院阜外心血管病醫院主任醫師陳燕燕
“這個研究的樣本量是多少？取樣是否全面？研究過程是怎么樣的？”對此研究結果，中國醫學科學院阜外心血管病醫院主任醫師陳燕燕反問記者。
陳燕燕表示，一方面，由燃煤和霧霾等造成的空氣污染勢必會導致心腦血管疾病發生率的增加，也會相應造成死亡率的增加，但心腦血管疾病的發病原因有很多，醫學界尚無就環境污染這一單純因素而造成心腦血管疾病死亡率和壽命影響方面的研究，飲食結構中油膩食物和鹽的攝入量增多也會導致心腦血管疾病；另一方面，和取樣城市不無關系，“比如北方的產煤大省和海南比，那肯定不能得出‘南方’和‘北方’的壽命差距”。陳燕燕表示，這樣的研究結果很“聳人聽聞”。
記者從北京腫瘤醫院獲悉，目前只有煙草燃燒導致肺癌、肝癌等得到學界共識，但霧霾天氣對腫瘤發生率和死亡率的影響尚無定論。而過去10年間，北京人的人口平均期望壽命由2003年的79.62歲，增長至2012年的81.35歲，目前已同世界高收入國家水平相當。
將評估煤煙污染對人健康的損害
環保部官員環保部科技司副司長劉志全
該研究結果也引起了環保部的關注。“我也注意到了這一消息”，環保部科技司副司長劉志全表示，這個結論缺乏大量樣本的實際證明，“這個說法沒有充分依據，且有爭議。”劉志全說，要得出煤煙污染影響壽命的結論，需要大量樣本的取得，并經過長期觀察、充分科學論證后才能得出結論。
劉志全認為，雖然燃煤可排放出重金屬、細粒子、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等，這些污染物質對人體健康會產生影響，但是，其是否影響人的壽命，目前還沒有充分證據，且國際上對這一問題也有爭議。
劉志全還表示，目前，環保部正在會同衛計委就燃煤污染對人體健康影響展開調查研究，并將建立暴露影響評估體系以準確界定煤煙污染對人體健康所造成的損害。
報告內容
這項研究報告出版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研究者通過研究1981至2000年的污染數據和1991至2000年兩個時期的健康數據，發現每立方米空氣每增加100微克的顆粒物，就會讓人均壽命相應減少3年。相比于淮河以南，淮河以北每立方米空氣含有的顆粒物要多約185微克，而燃煤產生的顆粒物是主要污染源之一。報告還發現，淮河兩邊死亡率差異鮮明，且造成該差異的死亡原因大都是心肺疾病而非其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