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我國經濟高速發展,國人的物質生活條件大大改善,但社會風氣卻每況愈下。寡廉鮮恥者有之,麻木不仁者亦有之,漠視一切者更是不乏其人,享譽中外的禮儀之邦到處充斥著爾虞我詐、相互傾軋、投機鉆營。社會信任度跌破及格線是這一切的結果,也是這一切的集中反映。社會信任度下降形成原因是復雜多樣的,其危害也是多方面的。筆者以為,最為可怕的危害是侵蝕剛剛建立起來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根基。
交易是市場經濟正常運行的基礎。沒有一個又一個的商品交易,市場經濟就不會存在。而任何交易的順暢完成都是建立在交易雙方相互信任的基礎之上的。沒有信任,交易雙方不可能就交易事項達成意志的同一。從這個意義上上,市場經濟就是信任經濟。如果一個社會的群體成員彼此不信任,必然增加市場的交易成本。最為明顯的交易成本是賣方為贏得買方的信任,達成交易,會把大量的非生產性資源用在樹立信譽上;買方為保證購買到值得信任的產品,也會把很多金錢、時間和精力用在識別產品上。當交易成本高到一定程度時,交易就無法出現。交易的減少必然伴隨著市場的萎縮,繼而影響市場經濟的正常運行。
中國的國產奶粉市場萎縮是最典型的例證。由于國產奶粉的質量問題,國人對國產奶粉是徹底底不信任,堅決不買。盡管進口奶粉價格一漲再漲,但國人還是對洋奶粉情有獨鐘。國產奶粉廠家唯有“望洋興嘆”。
社會信任危機所導致的另一種交易成本是商品的“逆淘汰”。在社會成員彼此信任的條件下,商品賣方有動力生產質優價廉的產品,贏得買方的青睞,從而提高市場占有率,獲取更多利潤。但是當一些賣方為賣出產品不負責任地肆意炒作,惡意夸大時,當一些賣方不顧消費者的健康,昧著良心壓低成本時,已經在悄然無聲地降低了買方對產品的信任。買方在買商品時擁有足夠的“懷疑精神”,即使是真正優質的產品,在報價時都要打個折。這種不信任讓優質產品失去市場,讓劣質產品披著優質的外衣充斥市場。
只要看看中國的有機農產品市場就可以明白這一切。真正的有機產品賣不上價格,沒有人愿意生產,而一些“偽有機農產品”卻以“適當”的價格在超市、賣場熱銷。
社會信任度的下降通過提高交易成本影響著市場經濟運行。信任危機已經讓多個產品市場畸形運轉,以上只是略舉兩例。市場經濟制度已經建立起來,與之匹配的經濟道德構建必須跟上,以夯實市場經濟運行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