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年前,法國大文豪雨果在《悲慘世界》中寫道,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如今,每當夏季來臨,暴雨不斷,“城市的良心”便不得不經常接受考驗。7月21日,連續暴雨使北京付出了死亡77人的慘重代價。
雨果之所以把下水道提升到“城市的良心”的高度,是因為下水道雖然不能給城市居民帶來現實的物質利益,但它是城市成千上萬居民生命財產安全的最堅實保障。
有兩個因素制約了中國城市下水道的完善。首先,城市建設的底子沒打好。一開始就沒有全局性規劃考慮,電信、燃氣、供排水、供暖……地下管線如蛛網般錯綜復雜,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說清楚。如果在現有基礎上重建完善的排水系統,幾乎要把整個城市推倒重來,經濟代價將是難以想象的,基本不可行。
其次,相較于地面上的高樓大廈或公園橋梁等可見的政績,如果某一屆政府建設了完善的下水道,也不容易被當成顯著的政績即使個別官員能夠“良心發現”大力建設下水道,他的上級也會因為他不能為自己提供足可以炫耀的政績而不予賞識。政府的短視造成了城市排水系統規劃建設的短視。偶有嚴格科學的規劃,也會因政府換屆等被棄如敝履。
所以,要徹底改變城市下水道落后的問題,必須嚴格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城市規劃法》,使城市規劃不因政府人員的變動而隨意更改。
除此以外,還要注意兩方面的事情:
新建和擴建的城市,必須科學規劃,留出足夠的“提前量”。巴黎的下水道均處在地面以下50米,巴黎人前后共花了126年的時間才修建成功,水道縱橫交錯,密如蛛網,總長2347公里,規模遠超巴黎地鐵,下再大的雨也不會被淹。而我們有的城市新區為了盡早吸引投資,見到效益,只匆匆搞一點“三通一平”,就忙于建廠蓋樓,遺患無窮。
對于易澇的老城區,應該提前找出所有的積水危險點,設置警示標志。每逢大雨,要提前在各危險點安排專人24小時值守,及時疏導和控制交通,直至內澇消退。7月21日北京下暴雨時,如果提前派人把守各危險點,截斷交通,也不至于發生這么大的傷亡事故。這是在無法對老舊城區下水道進行改造的情況下,代價最小、最省事的辦法畢竟暴雨只會下一兩天,派人值守的成本很小。
北京因為暴雨遭受慘重的損失,但愿這樣的損失不要在其他地方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