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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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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在紐約世貿(mào)中心前，911十年的紀(jì)念儀式顯得格外不同。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和前總統(tǒng)小布什的講話各只有1分多鐘，而在這之前，最重要的儀式是：伴隨華裔大提琴家馬友友緩慢而莊重的琴聲，遇難者家屬兩人一組，逐一念出遇難者姓名。167對遇難者家屬代表共讀出了2977名遇難者的名字。
我承認(rèn)9·11事件發(fā)生的政治原因是多方面，我也承認(rèn)美國的霸權(quán)主義外交路線，構(gòu)成了9·11以及后來一系列的國際政治悲劇。但是在這一刻，9·11的悲劇，凝成了對于每一個平凡生命真誠而且最為莊重的悼念。在這個時候，人的生命和尊嚴(yán)，要高于所有的政治，也要高于所有的沖突和對立。這2977個名字，既是對9·11最好的懷念，也是對恐怖主義最大的藐視。
在整個9·11十周年的悼念活動中，人們感受最多的就是名字，一個又一個普通的名字。因為每一個名字的背后，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而真正的歷史，就是由這樣一個又一個完整的世界構(gòu)成的。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可能2億人的名字，只是一份花名冊，但是對于一個家庭來說，這一個名字就意味著全部。在一個社會遭遇危機的時候，每一個遇難者名字就是這場危機最好的見證人。社會所需要的，是具體的人，而非冰冷的數(shù)字。
美國用名字悼念逝者的做法不是第一次了。2010年4月25日，在美國西弗吉尼亞州礦難的悼念儀式上，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也逐一讀出了29名遇難礦工的名字。而在最近紀(jì)念9·11十周年之際，9·11紀(jì)念館中心的紀(jì)念水池，也寫滿這些遇難者的名字。在悼念儀式后，一位父親專門在水池邊上找到了遇難的兒子的名字，反復(fù)摩挲，這一刻被許多媒體的鏡頭記錄下來。這種紀(jì)念儀式盡管有多種目的，但是從形式上來看至少達到了一點，那就是告訴生者這個國家沒有忘記每一個公民，更不會放棄每一個公民。
用名字記錄歷史，用名字反思災(zāi)難，用每一位遇難者的名字告訴后人，悲傷的歷史不能重演，而活著的人用更加具體而微的方式記住這段故事。這是一種重要的歷史觀。簡言之這是以人為本；更深入地說，這是最好的平等，是用高貴的生命在追問。無論他生前的身份高低貴賤，無論他生前的種族黑白黃，這一刻他們都是同胞兄弟姐妹。這種歷史觀同樣也會啟發(fā)活著的人，彼此尊重，相互理解。正如9·11事件的一位當(dāng)事人所說，看到這些名字，他不會仇恨無辜的穆斯林。因為“如果仇恨穆斯林，那么恐怖分子的圖謀就得逞了。”
所以，我們不妨從這樣的紀(jì)念活動中看到一種社會凝聚的力量。這種力量即彰顯了一個國家對自身公民的保護，同時又喚醒了人們心底的愛和信仰。無論從制度層面還是個體關(guān)愛，都是一個社會在遭遇危機時的重要選擇。更何況，面對這些具體的名字和鮮活的生命，我們不可能無動于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