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霾讓人越來越擔心,在此情況下,很多地方政府出臺應急預案,頻頻制定方案措施,以期控制霧霾。
然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霧霾是30多年經濟發展的產物,整治霧霾,也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應急預案可以躲霾避霾,但治霾卻不能僅靠應急。它勢必要靠一系列實實在在的政策和制度,還要靠3年5年甚至更長時間的扎實治理。
首先,治霾應該建立在科學的基礎上,政府部門應該對霧霾的成分進行科學有效的分析,搞清楚污染源究竟在哪里,有多少是外地飄過來的,有多少是本地產生的,空氣中的霧霾有多少來自于汽車,有多少來自于工廠,有多少來自于家庭做飯,街頭粉塵,哪些是可以控制的,又有哪些是不可以控制的。只有這樣,我們的治霾方案才是科學的,我們才不會頭疼治頭,腳疼治腳。
其次,治理環境要有一個長期的規劃,不能急功近利,比如粉塵污染,我們更多熱衷于街頭灑水,卻很少想辦法從根本上控制污染源。減少粉塵污染,僅靠灑水是不行的,因為再多的水也會干,風一吹,還是到處都是,鄭州金水河、東風渠每年大量的淤泥恐怕就與風吹塵土有關。所以最好最根本的辦法是減少地表的裸露。在澳大利亞,也會經常刮風,政府就把所有裸露的地表用小石子或者樹皮覆蓋。在澳大利亞各個城市,你很難找到一塊裸露的地表,而反觀鄭州,還有多少地表裸露?對于防止風塵的舉措,我們是不是該有一個長遠規劃?
再次,政府應該把環境污染排放和個人利益掛鉤,罵娘換不回藍天白云,討論良心道德同樣換不回藍天白云。
和利益掛鉤,一是要建立利益聯動的機制,比如冬季集中供暖,雖然是個污染大戶,但事關千家萬戶取暖又不可能關停,即便明年后年改煤為氣,但恐怕污染大戶的帽子也很難摘掉。最好的辦法是采用分戶計量,讓多用暖氣的人多交錢,少用暖氣的人少掏錢。住建部曾經在陜西一個城市進行分戶計量、分戶控制試點,結果發現節約能源、減少排放大約30%——一些白天上班不在家的人們自覺關閉了暖氣。但住建部雖屢屢發文推廣,地方供暖公司一直態度不積極。如今霧霾鎖城,政府是否應該把分戶計量、分戶控制認認真真地推一推了?
另外,和利益掛鉤,還應該積極促使企業采用新技術,重罰那些工藝落后的排污大戶,讓排污者傾家蕩產,甚至讓排污企業徹底死去。然而,要想管住違法者,就必須管住執法者,每一個違法排污的背后,都有執法者貪污腐敗不作為的身影。但在目前,我們貪污受賄瀆職罪還有門檻,數額不到5000元的檢察院還不立案,污染物形不成嚴重后果的還很難受到法律懲罰。在此背景下,就應該出臺嚴格的監察制度,對執法人員違法零容忍,對于勾結污染企業違法排污的執法人員要毫不客氣開除。
除此之外,治理霧霾還應該從制度設計上下功夫,徹底改變九龍治水,三個和尚抬水的監管局面,并賦予執法部門必要的權力,讓效率高效起來,比如直接關停企業生產,移交司法起訴等,從嚴懲治排污者。
只有長效機制建立、啟動了,整治霧霾才不是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