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爾多斯自己出了一份考卷,如今它必須為之尋找答案。康巴什新區造成之后的空城難題需要大量人口填充。公務員、農牧民、產業工人……答案遠非這些。而近些年來,鄂爾多斯這座城市儼然被扣上了“鬼城”的帽子。(9月23日南方網)
所謂鬼城,是指一個城市因為經濟、自然災害、戰爭等原因而被放棄、荒廢的城鎮,其屬于地理學的范疇。所以,從嚴格的意義來講,鄂爾多斯這種采取政府主導來建設新城并最終造成的空城還不能叫“鬼城”。但是,作為近些年來我國城市化推進過程中的畸形產物,“鬼城”這一名詞不斷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之中,如河南省鶴壁市新城區業已“沉睡”二十多年;云南省昆明市呈貢新區曾被媒體直言是用巨額資金堆起來的空城……
毋庸置疑,“鬼城”的出現乃是多種原因綜合作用的產物,但追根溯源,仍舊是權力和資本在作祟。在這種語境下我們可以看到,鄂爾多斯新城區的擴建是政府在財政收入雄厚的基礎上采取行政手段來推進的,不管是配套基礎設施不便,還是生活習慣的改變等原因已然造就了新城區大量房屋的空置,如今再次采取行政手段通過實行人口遷移來給新城區進行“填空”,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行為不得不讓我們回到造成這一問題的原點,即靠運動式的造城來推進城市化的進程。
其實,運動式造城的出現有著深刻的背景。地方城市經濟和社會的飛速發展致使原有城市的承載能力達到了極限,這在客觀上要求拓展城市發展空間并尋求新的城市生長點,而解決這一問題最為直接的手段就是靠雄厚的財力來鋪展城市面積;中央政府的政績考核機制使得地方政府更加依靠土地財政;部分投資者懷著投機心理將資本涌入房地產行業;不健全的金融系統以及部分掌握審批財權的官員為了個人利益在缺乏監督的權利真空進行暗箱操作,等等,致使“鬼城”接二連三地出現。
然而,不管是運動式造城的客觀合理性還是資本市場的漏洞,但是作為城市建設的主導者和市場監管主體的政府都有責任使城市化推進的政策能夠“落地”,即便是城市化的合理推進也絕不是運動式造城的擋箭牌。在這一過程當中,政府必須要堅持以群眾利益為核心,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做到科學合理地規劃,不管是建設的選址還是在整個建設過程中都應該與公眾溝通,充分地聽取民意,盡量做到在交通便捷、基礎配套設施健全的地區進行選址,在建設的各個環節都能夠進行充分論證、考察與評估,并在此基礎上向有關各方征詢意見,這也是對公眾對公共政策表達權與參與權的尊重,從而最終達到城市發展與百姓滿意的“雙贏”,而不是為了政績考核,甚至是個人意志而盲目推進。
城市化的推進乃是我國現代化建設過程當中的一個重要內容,其實現方式必須要以人為本,在遵循市場規律的基礎上實現相關政策的“落地”,而絕非盲目的“造城運動”,因新城建設的不接地氣而最終成為一座“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