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放開小城鎮和小城市落戶限制,有序放開中等城市落戶限制,逐步放寬大城市落戶條件,合理設定特大城市落戶條件,逐步把符合條件的農業轉移人口轉為城鎮居民……發改委主任徐紹史在全國人大所做的《國務院關于城鎮化建設工作情況的報告》,清晰描繪出大中小城市的城鎮化路徑,無疑讓城市外來務工人員看到了融入城市的曙光。
“寧要城里床,不要農村房”,可如果沒有那一紙戶口,再舒適的城里床也無法讓打工者擁抱幸福夢。戶籍改革雖被視作繼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之后又一次“解放農民的革命”,但卻遲遲無法有效推進。據統計,2010至2012年有2500萬人落戶城鎮,相當于澳大利亞的人口規模,成就不小,但相較于未享受均等服務的2億農民工及其家人,相較于不遠將來還要踏入城市天地的數億農民,戶籍放開的程度還遠遠滿足不了現實需求。
對“洗腳進城”的農民來說,幸福從來得之不易。既要面對認同差異、環境差異、工作辛勞等生活困難,又要承受教育、醫療、養老等權利被戶口羈絆的壓力。由此而來的是半城市化、農村空巢化現象,繼而衍生出農村治安惡化、留守老人和兒童權利失護等問題。就在昨日,江西南昌留守三兄妹玩耍時溺水身亡,奶奶哭癱在地,這一幕讓人潸然淚下。動容之余,亦應反思。農村青壯年懷揣夢想涌入城市,為的是全家人幸福而有尊嚴的生活,如果始終不能落戶扎根,始終只是候鳥般不停漂泊,權利被打折,夢想被縮水,這樣的城鎮化有害公平,也會扭曲發展。
城鎮化的未來是人的城鎮化,包括身份市民化、待遇同等化。現階段,城市公共服務資源有限、環境過載明顯,管理水平跟不上人口涌入速度,遷入地對資源稀釋也有擔憂,這決定了目前的城市戶籍無法城門洞開。但是,在公平取向和民生價值面前,城市公共服務決不能是奢侈品,更不能是壟斷品,戶籍放開也不能總沒有云開月明之時。所幸的是,許多城市業已積極穩妥推進戶籍改革,如上海,近期剛剛推出了居住證積分制度。
改革當小步快跑,穩步漸進,不能慢更不能站,期待公平正義的陽光能普照新一輪城鎮化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