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退休金高于社會平均水平,看來并非中國的特例,一衣帶水的日本也同樣如此,不過,相比國內公務員退休待遇與企業以及社會平均水平越來越大的差距,日本卻正在努力彌合這一差距。
不可否認,無論是將公務員退休金階段性下調13%,還是將公務員提前退休的年齡從原來的50歲降至45歲,這樣的改革方案,明擺著是在動公務員的“奶酪”,其阻力和難度自然可想而知。無怪乎,即便在日本的媒體看來,這也是一次“非同尋常的改革”,隨之而來的自然也有擔憂。不過,從政府官員“希望該方針能夠盡快實施并制定相關方案”的表態來看,對于這次“非同尋常”的改革,至少日本官方已下定決心。
的確,既然誰都不會嫌自己“奶酪”太多,自然不會犯傻去動自己的“奶酪”。但是,公務員的退休待遇,原本就不是一塊動不得的“既得奶酪”。恰恰相反,無論是公務員的在職待遇還是退休金收入,其實都來自納稅人,公務員自然沒理由毫不客氣地當作自家“奶酪”,究竟該從中分得多少“蛋糕”,自然應該有相對公平的機制,如果公務員從中獲得了過高的退休金待遇,恰恰意味著動了別人的“奶酪”,并極有可能成為導致社會不公的重要因素。
對此,中國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鄭秉文曾指出,“社會保障制度如果缺乏公平性,不僅無法成為社會穩定器,反而是社會的火藥桶”。國家退休制度的公平性,同樣有著“穩定器”與“火藥桶”的雙刃劍效應。日本下調國家公務員退休待遇,減小與社會平均水平的差距,從規避可能的社會矛盾加劇與社會沖突的角度來看,其實不失明智和前瞻性。
而反觀國內,在目前的退休金制度下,一個企業職工退休后能拿到的養老金是他當時收入的五六成以下,而一個公務員則可拿到八成乃至更高。由此而導致的養老保障不公,自然成為了激烈爭議的話題。最近這些年的“兩會”上,要求取消機關事業單位和企業養老保險的“雙軌”運行的呼聲一直很高,最主要原因也正是兩套體系下養老待遇的不公。正好比不坐公交車的不可能真正為公交優先著想,假如養老政策的決策層的利益,根本與這一政策無關,這一群體提出的養老制度的改革,自然難獲支持。尤其是當中國老齡化社會的臨近,越來越棘手的養老政策難題,假如缺失了公平這一前提,也必將寸步難行,甚至不乏引發矛盾與沖突的可能。從這個意義上說,日本下調公務員退休金的做法,無疑值得中國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