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新聞1+1》9月19日播出節目“‘療傷’的村莊”,以下為節目實錄:
導視:
馮成金:
這是阿顯家,這是阿山家,他們都在服刑,一個死緩,另一個(判)15年。這是阿星家,他正在被勞教,死緩。
服刑人員家屬:
每逢佳節倍思親,不知道他想不想我們。
解說:
一個三千人的村莊,一個個被犯罪傷害的家庭。
阿顯:
中秋節這樣團圓的日子就是有一種無奈的感覺,沒有辦法幫他們。
解說:
一個中秋之夜的電話,一個個在反思和期待的表情。
趙民善:
你拿一大堆的法律知識沒人看,我只有用這個文化室引導他們能學習文化。
解說:
教育、培訓,幫助、管理,從農村到城市的尋夢之旅,如何不再被犯罪的惡夢纏繞?《新聞1+1》今日關注——“療傷”的村莊。
白巖松評論員:
你好,觀眾朋友,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聞1+1》。
今年的中秋節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然而在廣西有一個村子叫溫江村,一個星期前的中秋節應該是非常非常難過,而且不只這一個中秋節了,應該是好幾年的節假日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因為這個人數并不多的村子青青壯年都出去打工了。而在出去打工的青壯年里卻有100多人因為搶劫而被抓,這是這個村子巨大的傷口,該怎么辦呢?先走近這個村子吧。
(播放短片)
字幕提示:
2011年9月12日中秋節
廣西天等縣上映鄉溫江村
馮成金廣西天等縣溫江村原村支書:
這是阿顯家,這是阿山家,他們都在服刑,一個死緩,另一個(判)15年。這個就是阿星家,他現在被勞教了,死緩。我小孩也是這樣,現在也被抓了。
解說:
這個中秋溫江村很多人和馮成金一樣,沒有等來兒子的電話。這個昔日立過戰功的老人干了三十年的村支書,妻子早逝,去年他唯一的兒子因搶劫在廣東被抓。中秋夜,馮老支書帶著5塊錢買的菜到阿黃家喝酒,兩位老人是親家,而且他們的兒子同樣都在監獄服刑。
馮成金:
中秋節打電話也沒有用,我沒什么東西給他,他也沒有錢寄給我。
解說:
馮成金的兒子小學三年級文化,寫信吃力,上個月找人代寫一封信寄來表示愧疚。馮成金回信把兒子罵了一頓。
馮成金:
回信了,罵他了,你爸爸我是什么人,是紅人,你是黑人,我這樣說的。
解說:
實際上這個不乏漂亮樓房的村子,到處可見大門緊閉。三千人之中,年輕人大多出外打工,只不過這些外出尋夢的年輕人卻有很多走上的犯罪的道路。打工、辭工,團伙搶劫,相似的經歷讓很多人鋃鐺入獄。
天等縣溫江村服刑人員家屬:
我們村有一百一左右服刑人員,一般是判重刑,出來也是少數的。
解說:
這個害羞的男孩叫小峰,這是他第六個沒有父母陪伴的中秋節。他的父親和大伯因在深圳持槍搶劫,分別被判15年和死緩,媽媽也改嫁他鄉,只剩下他與爺爺奶奶生活。
記者:
見到爸爸你想對他說什么?
小峰:
希望他去好好打工。
記者:
不想讓爸爸陪在你身邊啊?
小峰:
不用。
記者:
不用,為什么?
小峰:
這些年都習慣了。
解說:
這個中秋,小峰的大伯,村里最早搶劫的帶頭大哥,獲準從韶關監獄打來親情電話,小峰一旁坐著,卻不愿和大伯說話。
在韶關監獄服刑的小峰大伯:
我也覺得很內疚,中秋節團圓的日子,就是有一種無奈的感覺,沒有辦法幫助他們。
天等縣溫江村服刑人員家屬:
一個人在照顧小孩很辛苦,每天都睡不著,還要照顧他,到一歲多的時候可能還要開刀。
解說:
這個中秋節,22歲的小霞還在等待丈夫的消息。兩個月前,她正準備帶出生不久的孩子找外出打工的丈夫照全家福,卻聽說丈夫又被抓了,此時丈夫出獄剛兩年半。
天等縣溫江村服刑人員家屬:
現在照不了了,我相信他一定能改,可是他還是改不了,我想他在里面中秋節快樂,不管怎么樣我都會等他。
解說:
深受其害的還不僅僅是溫江村,在臨近的連加村也有數十人被抓。當了八年鄉人大代表的老支書,一個兒子也因搶劫被抓,留下兩個幼小的孩子給他老兩口照看。
連加村老支書:
以前在家都好好的,到外面去他不聽了(去搶劫),你對得起你兩個小孩嗎?你這樣搞啊?
白巖松:
在這個片子里,在我們記者的鏡頭當中,我們看到的更多的就是老人和孩子。其實這一個現狀在很多農村里頭會非常非常的常見,要不然大家怎么會冠以名叫“三八六一九九”部隊,“三八”指的是留守的婦女,“六一”指的是留守的兒童,“九九”指的是留守的老人。但是如果是青壯年在外打工沒有犯罪、沒有被抓的話,情況很好,還不錯。雖然日子過的很冷清,但是起碼按月會寄來錢,節假日會有盼頭,會回來齊家團圓。但是當青壯年、當自己的孩子被抓了之后,問題就出現了。老人的養老的問題就沒了著落了,因為孩子被判了,有的甚至是無期。孩子的教育很麻煩,因為父親已經不在身邊了,甚至會起到一個非常糟糕的這樣一種示范的作用,這個村子就顯出了一種非常讓人擔心,甚至會讓你感到非常傷心的這樣一種氛圍之中,其實這樣的村子也真的不少。
我們看一個中國社科院2010年的《法制藍皮書》。2010年新生代農民工已近1億人口,“新生代”主要指80后、90后。當前新生代農民工犯罪案件約占全國城市刑事案件的三分之一,這可真不少。你看它的特點“共同犯罪、團伙犯罪突出”。這個團伙犯罪就跟老鄉聚在一起非常有關系。這個時候一個非常耐人尋味的事情就出現了,比如說在溫江村,有很多出去打工,甚至后來因為搶劫被抓了的人,老人都說,村子里人都說,在村子里是非常好的人,也挺守規矩,怎么一出去就搶劫了,被抓了呢?來,聽聽法制藍皮書的作者他會怎么說。
(電話采訪)
靳高風中國公安大學副教授:
我們農村是一個熟人社會,熟人社會它運行的基本上就是道德規范,而到了城市以后,這個熟人社會就被打破了,就到了一個陌生人的社會,沒有找到一個歸屬的地方,就是它原來的社會聯系全部砍斷了,或者弱化了。在陌生社會里面他要形成新的生活方式,一般就依靠老鄉、親戚或者朋友的傳幫帶。這個時候如果有犯罪組織來拉攏他的話,很快就會加入團伙,實施犯罪的。從宏觀上來說,城鄉居民的經濟收入的差別,農民工就業和受教育的困境,包括到城市之后的社會保障和救濟機構的欠缺,包括城鄉文化之間的沖突,以及外在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對他們的誘惑,以及城鄉道德觀念的變化,還有城市人的一些歧視的心理狀態的變化,這些都是導致這個群體犯罪高發的原因。
白巖松:
我們常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但是這樣的一種出去打工,然后犯罪,然后搶劫,就演變成了“老鄉見老鄉讓別人的眼淚淚汪汪”,這是一個大家非常非常不愿意接受的現實。
你看《十年砍柴》歷史作家也說“這個消息讓人感到無比沉重,在城市化狂飆猛進的今天,我們必須正視這個現實:新一代的農民工很可能既回不去,也不愿意回到鄉村,成長的環境決定著他們也走不進城市,他們的人生變成了像夾生飯一樣,一部分人很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上世紀20年代,因為水災大批難民涌入上海,其中許多人的子弟成為黃金榮、杜月笙等黑道強大后備軍,非常值得關注的歷史教訓。是,我們關注這個村子也是希望在關注是什么樣的一種動因會讓他們走上這樣一個犯罪的道路。繼續去關注這個村子。
(播放短片)
解說:
中秋節,阿星家,80歲的老奶奶獨自守著三層樓房的大宅子,她的兒子外出打工,一去就是19年,她更不清楚多年沒有打過電話的孫子阿星正在監獄服刑。
阿星服刑人員:
我們村現在搞到這樣子,很多人都是說抓了,不是妻離于散就是家敗人亡,所以這個也是很沉重的打擊。
解說:
監獄里,愛看人生哲學書的阿星很難跟殺人犯聯系在一起。5年前,剛滿20歲的他刺死拖欠工資962元,扣押其身份證的工廠老板,向警方自首,少年阿星殺人事件曾被廣泛報道。
中央電視臺劉楠(本臺記者):
這間廢棄的危房就是阿星來深圳的第一站。十年前剛滿15歲的他興沖沖地來投奔父母,7個人擠住在一間屋子里,他冒用了叔叔的身份證,從此開始了每天站在機器前12個小時的城市新生活。
阿星:
(一天)12個鐘頭,一月幾百塊錢,真的不是我干不來,畢竟太少了,攢一年來回車費都沒有。他們就是不怎么工作,又玩又賺到錢,所以就開始動心了。
解說:
看到表叔阿顯在深圳不工作還能掙大錢,他羨慕不已。溫江村阿星家不遠就是表叔阿顯的家。2000年,作為搶劫團伙頭目的阿顯開小車回家,引來了很多的羨慕。
阿星:
全村人都說。
記者:
全村的人?
阿星:
就是人家開一個小車回家,那是轟動。你打工十多年,你連個摩托車都沒買到,人家一搶就搞到了,是不是,眼光就不一樣了。
記者:
大家知道這是搶來的錢?
阿星:
怎么講呢,沒進廠,哪來的錢?肯定知道。
解說:
深圳公明鎮馬田村距離深圳市區40分鐘,偏僻的城鄉結合部,操著外地口音的人們在這里聚集生活,單溫江村就有近200人。阿星入獄5年后,他的父母、姐姐、姐夫依然沒有離開這里,緊挨高架橋邊,一家人每月400元的出租屋,全天都轟轟作響。阿星的父親,2008年被工作了十六年的工廠辭退,如今還在努力地找著工作。
阿星父親深圳公明鎮馬田村:
出廠以后我在這里找,找了好久,反正有時間找,找了一般都是拒絕,他們一看身份證,年齡太大了,不要了。沒辦法,以后肯定要繼續到福建、汕頭那邊去看。
解說:
為什么不回老家那個蓋好的三層樓房?阿星的父親解釋說,他早就不會干農活了,2009年曾經回家養豬,一年下來就賠了一千多元。
記者:
到什么時候您可以落葉歸根?
阿星父親:
肯定到60歲左右,還想繼續打工十年。
記者:
你16年留下什么積蓄嗎?
阿星父親:
沒有,沒有什么積蓄,把打工來的一點錢全部都建房了。
解說:
實際上,在他們所聚居的深圳馬田村,這里本地人與外地人的比例已經達到了1:10。
字幕提示:
每晚八點
深圳公明鎮馬田村
龜山公園跳舞場
舞場前4排
固定是本地人的位置
深圳公明鎮馬田村村民:
如果我們本地人沒有來的時候,他們沒有位置,他會站在我們前面,但是來的時候他們會很自覺地站在后面,從來不會插隊的。
深圳公明鎮馬田村外來打工者:
反正我都沒有站到前面去,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喜歡在后面。
白巖松:
這100多人犯罪了就是犯罪了,我們無意為他們辯解,而且他們也受到了法律給予他們應該得到的這種懲處。但是我們必須探討這樣的犯罪產生的土壤和這種環境,以便能更好地去療傷,療社會的傷。
溫江村非常非常的貧窮,因為它周圍都是山,產糧的產量很低,因此靠種地富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人均月收入連100塊錢都不到。于是很多小學畢業,頂多初中輟學就出去打工了。可是由于他們文化水平很低,沒有競爭力,只能在城市中找那種工資最低,而且很難獲得某種尊嚴和尊重的這樣一種工作,然后受某種暗示又辭工,老鄉見老鄉就走上的黑道,走上了搶劫之道。所以他們會有一個順口溜叫“打工苦,打工累,不如混混黑社會”,讓你聽起來非常的膽戰心驚。
剛才片子里的阿星曾經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過“我一直都出村子的夢想就是找一個一天工作8小時,然后可以學點別的這樣的工作,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找到,現在終于找到了,一天工作8小時,然后可以打打球,看看書,而且一下子可以工作十幾年”,因為他被判了無期,這個工作在監獄里。繼續關注他們的故事。
(播放短片)
記者:
大家都挺喜歡讓你來畫畫、寫字的?
趙民善天等縣溫江村村支書:
是的。
記者:
你給他們帶寫字、帶畫一屏多少錢呢?
趙民善:
兩百。
解說:
溫江村,每家大堂都掛有祭拜祖先的字畫,而字畫的作者大多出子一人之手,他就是這個中秋節剛剛走馬上任的新村支書趙民善。面對村里很多年輕人外出搶劫被抓,他認為當務之急是加強教育,普及法律知識,他說他小時候在村里文化室學到很多,現在他設想十個屯,每個屯都建一所文化室。
趙民善:
(以前)每個屯都有文化室,我后來沒有了,現在全部都是忙,忙人一樣,全部都忙,只會做工,其他都不知道了,所以就造成現在這樣,你們說法律、法則什么的,他根本不知道。
解說:
教育,這不僅僅是趙民善的反思。
韶關監獄阿顯:
我認為都是教育的問題,比如在這里坐牢的,文化水平都小學,像我們以前來廣東打工,進廠很難進、很難進,生活方面跟城里相差太遠了,文化水平又低,意志力又低,干苦累你又頂不了,走上斜路了,能夠改變命運只能依靠學習了。
解說:
中秋節從獄中打來電話的阿顯還不知道自己的侄子、上小學五年級的曉峰也準備輟學了。為此,中秋節溫江小學校長來小峰家做動員工作。
溫江小學校長:
我們天天去,他就不欺負我們了,你一天去一天不去的話,該感覺冷漠人家,你要天天去。
解說:
實際上新任村支書趙民善自己的孩子就險些輟學外出打工。
趙民善:
有兩個孩子,我曾經勸他們讀書,他還不哭,我先哭了。13到15歲輟學的最多了,總結這樣的,所以我必須在這個年齡階段要孩子能得到家長和老師的幫助,這個思維和生理交接的上才能讀多初中畢業。
解說:
讓孩子留在學校,而不是過早地外出打工,漸漸成為了很多村里人的共識。
字幕提示:
“親愛的老婆:我在監獄里最擔心的是小蓮的上學問題,她比較活潑,我怕物質上得不到滿足,從而她對自己將來失去信心,再難,也要讓她讀下去。”
解說:
這是中秋節前阿金收到的信,孩子父親因為在深圳搶劫已經入獄7年,為了供女兒讀書,阿金在一家錳礦打工。當地沒有什么企業,挖礦幾乎是村民種地外唯一的增收手段。讓村民增收,給阿金這樣的服刑人員家庭辦低保,也是趙民善正努力張羅的事。
趙民善:
要修水利,從今年開始有葡萄了,葡萄也是有一定的收入,把溫江村搞好了,他就感覺到家鄉的溫暖,就可以從心理上珍惜父母在家鄉的辛勤勞動。
解說:
溫江村所在的天等縣是廣西崇左市最大的打工大縣,三分之一的人在外打工。從2006年開始,縣里開始組織為外出務工人員提供免費技能培訓,去年培訓5000人次。
天等縣勞動服務中心黃主任:
他個人愿意來(培訓),我們就培訓,原來是一千塊錢,你拿這個證進去,可以拿到一千六、一千八。
解說:
如今他們也嘗試在打工集中的地方建立流動黨支部,防止犯罪再發生。
白巖松:
看我們記者拍回來的這個片子,看到這兒我最大的一個感慨就是如果我們每一個人不能成為關愛者,或者關注這樣事情的推動者,明天我們就有可能成為受害者,因為這樣的村子,假如要增多,這樣的年輕人假如要增多的話,我們都是潛在的被搶劫的對象。那么如何去解決這樣的問題,恐怕需要從不同的層面,在鄉村我們要做什么,而在城市當中又要做什么呢?
你看《中國青年報》的評論員曹林,可能是針對鄉村引用了一句格言,“每關閉一所學校,就可能增加一所監獄;每增加一所學校,就可能少建一座監獄”。想想這些被抓的搶劫的100多這樣的溫江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只是小學畢業,恐怕這句格言就會讓你格外有感慨。
再聽聽我們的專家針對鄉村里該做一些什么工作,他的建議是什么?
(電話采訪)
靳高風:
新農村建設,我們現在感覺不是說我們蓋幾棟樓,建幾個工廠,我們更注重的是農村社會的發展。這里面最主要的就是新農村的文化和教育事業的發展。當新農村建起來,農民富裕起來之后,引導農村新文化、新教育的形成是我們當前政府的迫切的任務。為什么?因為現在農村一方面留守兒童比較多;另一方面“讀書無用論”在泛起,大家都感覺到上完大學找不到工作,我不如十幾歲就出去打工。實際上這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孩子還沒有成熟,在生理上、心理上還沒有完全成熟就走入的城市社會,一個陌生的社會,如果說他就業受挫的話,掙錢受挫的話,或者是受到某些人的誘惑的話,是很容易走向犯罪的。
白巖松:
所以對于鄉村的這樣的教育怎么重視都不為過。當然針對鄉村要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那我們接下來更重要的也要說說城市如何接納他們?如何更溫暖地接納他們?如何更平等地接納他們?如何在接納他們的同時讓他們看到希望而不是絕望,然后都上另外的傷害城市人,也上海我們自己這樣的一條道路之上。想想他們的這種學歷,有的時候如果他看不到希望的話,走上這條路是非常非常有可能的。那么在城市當中我們該如何接納他們呢?比如說如何在教育方面讓他們繼續擁有機會?如何讓他們找到自己希望找到的這樣一種工作,同時又有一些平等的眼光在他們身邊存在?當然最重要的還要解決根子上,就是這種窮。
你看潘采夫這位專欄作家說,任何侵害他人以及社會公共利益的行為都該受到懲戒,這個已經受到了。但我們也需明白,維持一個人身心的健康,需要一些基本的生活需求,古人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面對新一代的農民工,我們應該給他們提供更好的工作機會和工作環境,還有更有尊嚴的生活,這樣才能消除犯罪的社會土壤,讓好人不作惡。
所以你要真回到最大的根子上來說,我們可以找很多很多的原因,但是核心的一點是窮。因此如何綜合下來大家要一起去關注,好像城市跟鄉村會有一定的距離。不對,今天你不去關注我們城鄉的發展,明天你就有可能成為受害者,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所有與你無關的事都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