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人民網總結報道了溫州動車追尾事故八大謠言,如重大事故死亡人數上限為35人,遺體未經家屬同意,被集體火化,高鐵司機培訓只有10天時間,港人舉旗上街哀悼動車追尾事故遇難者等。(人民網7月28日)
面對溫州動車追尾事故八大謠言,筆者首先想到的問題是,謠言是不是憑空產生的?是不是被臆造出來的?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期,這不僅是一個容易滋生謠言、傳播謠言的時代,更是一個容易陷入“傳謠、辟謠、再傳謠”的循環時代。溫州動車追尾事故八大謠言出現的大背景正在于此,而結合德國學者諾伊鮑爾的觀點——“謠言絕不是憑空臆造出來的,也不完全是那惡的化身,而是歷史的一部分,并承載著歷史的呼應。大家都說的還不是謠言,而是據說大家都在說的才是謠言。”在筆者看來,應認識到當下政府部門對謠言反擊能力的低下,進而不僅要找到阻隔謠言的產生的方法,還要認識到謠言的產生很可能與我們自身有關。
一個謠言往往不知從何處始,但其產生總是出人意料,且繁殖、傳播、流傳速度之快超出公眾想象。這用來形容溫州動車追尾事故八大謠言事件是恰如其分的。學者卡普費雷有個經典觀點:“當公眾對一切都無法相信的時候,那么他們就會相信一切”,這當然包括謠言。并且他認為人們之所以會相信謠言是因為謠言的可信性、所傳遞信息的非常特殊性以及傳謠者自身的心理需要是因為人們常常把謠言當作可靠的信息來源,似乎是一個真實的信息,是一個我們所希望的信息。
謠言就像一面鏡子。謠言既非空穴來風,也不是無中生有,它是社會狀況的反光鏡,任何言的背后都有一個真實的事實內核,這是公眾何以相信謠言最為根本的原因。事實上,謠言之所以令人尷尬,就是因為它可能是真實的。總有一系列看似真實的證據伴隨著謠言的傳播,在增強謠言可信性的同時,也給謠言披上了“真實性”的“外套”。所以,在沒有權威信息和透明公開機制的事實面前,必然給謠言以可乘之機。
正因為有人需要謠言,謠言才得以滋生和傳播,并不是先有謠言,之后才有人信之。謠言的產生過程是因為有人相信這確是真實消息,于是便在人群之間進行傳播。所以,謠言的產生既是人們需要的產物,也是溫州動車追尾事故八大謠言契合民眾心理需要的力量顯現。
無論從哪一個視角來看,在謠言傳播的過程中,必然伴隨著情緒、情感的傳播與感染;甚至發展到后來,作為導火索的事件本身的信息已經不重要,或完全不得而知,而只剩下情緒、感情或信念本身的傳播,與事實信息傳播方式不同的是,情緒、情感與行為的傳播主要是以暗示、效仿的方式進行,而在群體中,這種情緒與情感的傳播往往是以異常的速度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這給我們的啟示是:政府和社會必須科學判斷和重視隱藏在溫州動車追尾事故八大謠言背后的民眾情緒,否則,就是一種失誤,僅僅就謠言看謠言并非上策。
根據我們對謠言的理解——謠言源于對官方說法的不信任,因此,就應搭建政府和公眾的互動信任機制,防止公眾寧愿相信謠言,也不相信官方的信息。而要做到這點,就是要盡可能讓人們了解事實真相,在第一時間告知公眾,真相到底如何。真相告知越快,人們越相信政府的誠意,對官方信息真實性的認可度就越強;真相告知越多,謠言越沒有立足之地。實踐證明,讓人們及時了解事實真相,是消弭謠言的最好“良藥”。
官員們能用好“溫州動車追尾事故八大謠言”這面鏡子嗎?這是一個并非多余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