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臺灣觀光,好像是到大陸哪個地方轉了一圈。同宗同祖,同一種語言,同一種文化,多同少異。逛臺北夜市,逛美食街,逛小商品市場,如逛南京路、觀前街、夫子廟。
到臺灣是觀光,主要觀臺灣的山水風景。剛上路,導游就說,臺灣畢竟是一個島,不能同大陸的山水風景相比。導游所說,也是實情,臺灣稱絕的奇山異水并不多。其實,旅游一半是觀景,一半是體受文化。而到臺灣觀光,更有特別之處。有如前多年去香港一樣,大家圓一個心愿,兩腳能踏上分開百年的中國第一大島,親眼看一看,親手摸一摸,這片日思夜想的土地,就是最大的滿足。
環島一周,日月潭湖水的清澈,東海岸的險峻,海水驚濤拍岸,中央山脈的綿延挺拔,太魯閣峽谷的深邃和開發的不易,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北回歸線感受冬夏的分界,在貓鼻頭遙望南太平洋,在地質公園細觀海浪對地貌的侵蝕,在阿里山品嘗高山茶葉,看民族歌舞、吃熱帶水果,體味到了臺灣的獨特和不同。文化的力量,難以估量。
去臺灣觀光,自然會看看值得留意的地方。臺北標志101高摟,堪稱突目,此外,臺灣高樓大廈并不多,高樓林立不適用,似乎新建筑也不多,農村看不到工廠,看不到煙囪,滿目山地林木綠地,滿目青翠,幾乎看不到裸露的荒地。平原平地稀少,從花博會可以看到,臺灣農業發達,尤其是水果。城市管理少有警察,車輛行駛很快,地面幾乎看不到垃圾,少有人打掃。臺灣的城市管理、工農業關系、市民的公共意識,是值得我們借鑒的。
來臺灣隔天看到的大陸富豪列美國之后世界第二的“外電”,導游剛見面就向我們恭賀發財了,暗示請在臺灣多多花錢采購。臺灣媒體上有個新詞兒,叫“都更”。原來“都更”是都市更新的簡縮,相當于我們這兒的城市改造或舊城改造。臺灣也有我們這兒的拆遷麻煩,也有引起的糾紛,有所謂“釘子戶”。一條街拆了,僅存兩戶頂著,形影相吊。一戶說,補償定價不合理,錢少給了;另一戶說,還給他的房子面積少了。拆遷方也出來說話,拆遷方定的是均價,被拆方提的是市場最高價,怎么解決?看來只能上法院。
大約一半多的時間在車內觀光,導游安排放紀錄片。看來,是有所安排,并非只是娛樂。先放宋美齡,再放二蔣、張學良,后放毛澤東,中間插有鄧麗君,最后放了王寶強的搞笑片。重溫了一下歷史,大家也沒什么大驚小怪,許多歷史畫面已是耳熟能詳,安排者有點低看大陸民眾的見識和認知水平了。大家最感興趣的還是鄧麗君,桃園機場商店,鄧麗君歌片放在顯目之處。
臺灣八日,我們與臺灣民眾接觸不算多,最密切的是導游、司機和飯店、商店服務人員,他們的態度,四字可表:熱情親切。熱情是待客,世之通行,親切是一家人,家人之情。導游阿明,認真負責,服務到位,言談舉止,相當得體。他要我們叫他阿明,別叫導游,導游在閩語中諧音醬油。他一有機會就說臺灣的八大基礎建設,臺灣電子工業怎么起飛的,筆記本電腦全世界占多大比例。他贊成兩岸開放,不知說了多少次,要是早點開放,就更好了,“康師傅”,臺灣人吃十碗抵不了大陸一人吃一碗。以前一些極其嚴肅的政治話語,成了他隨便的口語。問他參加哪黨哪派?他說,我是淺綠,投票不看黨不看派而看人,我認為誰好就選誰。他常講笑話,說得大家捧腹而笑。有一次選舉,阿明餓了,進一家小店吃面條,剛坐下,小老板就問阿明選誰,阿明選的不是他要選的,老板大怒,把阿明趕走,面也不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