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輝煌 古城滄桑 古太原縣城,也稱明清太原縣城,位于太原市西南部晉源區境內,距今已有630余年。因其整體格局如同頭北尾南振翅高翔的鳳凰,故俗稱 “鳳凰城”。“鳳凰城”因其獨特的造型,不規則的城垣,曲線形成的街型,高低錯落的建筑,而有活城之說;每臨集市、廟會,遠離縣城五里之外,都能聽到里面的叫賣聲。“創建于明洪武八年 (公元1375年)的古太原縣城隸屬于明清太原府,比太原府城的建城年代晚了393年。它是在晉陽古城的廢墟上建立起來的,規模不及晉陽古城的1/20,但古老的建筑風格、濃郁的風俗民情,無不與晉陽古城一脈相承。”太原市晉源區宣傳部部長梁宏宇對古太原縣城的歷史了如指掌。“原明清太原縣城,內有九街十八巷,設四門,四周城堵51堵,敵臺32座,城高三丈,壕深一丈,兩岸植柳。北門城門洞向北,甕城門洞向東開,表示鳳首向東顧盼,取‘丹鳳朝陽’之意,甕城內外出路南北兩側各有一眼水井,象征鳳之雙目。東西內門洞各向正東、正西,外門洞皆轉向南,如鳳之雙翼。南門為鳳尾,尖端直指南方。”梁宏宇告訴記者,古太原縣城四條大街交匯于十字中心,十字街中心凸起象征鳳凰的腹部,因此從整體上看,縣城如俯沖落地的鳳凰占據著高臺,故名“鳳凰城”。 走進古城,斑駁的北城門內,有一匾額上書“德化”兩字,與南城門外的“龍天廟”遙相呼應,像生活在古城內的人們一樣拙樸、澹泊。 據當地人介紹,太原縣城內外原有大小寺廟、樓閣、祠堂50多處,如:劉王祠、尹公祠、趙襄子祠等,這些都是傳承古晉陽歷史文化的有力佐證。4條大街原有12座牌坊,十字街、丁字道原有五道將軍廟22處。寶華閣、鼓樓、觀音閣等建筑,雄偉壯觀,古樸莊重。直到20世紀40年代,縣城內作坊店鋪還多達160余家,南關、西關車馬旅店40余座,其繁華景象非同一般。另外,還有一般縣治城郭中十分罕見的先農壇、社稷壇,更襯托出古縣城的尊貴身份。 太原市博物館館長張宏說,古太原縣城復建在晉陽古城遺址之上,既是晉陽古城的延續,更是晉陽文化的傳承。目前在城內發現的諸多歷史建筑,足以證明它豐富的歷史文化內涵。 西依龍山,東視汾河,“鳳凰古城”自古物阜民豐。作為大唐的龍興之地,這里水秀山明,歷代名人不絕于里。除漢文帝、漢景帝外,還有一位“文治武功”的“太原公子”——李世民。臨去世前一年,李世民回到太原,故地重游,感慨萬千,揮毫寫下了一篇氣吞山河的詩篇《晉祠之銘并序》,抒發了自己“以德治國”的理念。 “原太原縣四門城樓上供奉關帝、文昌、財神、藥王四神靈。北門額書 ‘古原屏翰’、‘奉宣’、‘德化’,喻意此地為北方屏障,依據于晉陽古城奉上級召宣之門,以德化民,是漢文帝劉恒治國綱領的縮寫。東門‘東汾聚秀’、‘觀瀾’,形容汾水秀麗,在城頭高處觀賞滾滾而流的汾水景象。西門‘西兌金湯’、‘望翠’,意為西山寶藏匯聚,滿目青山翠綠。南門‘桐蔭晉陽’、‘進賢’,意為晉陽乃西周初年周成王桐封叔虞之地,后代子孫都享受王族權益。”據梁宏宇介紹,鳳凰城里自古讀書人多、人才輩出。 “從紀念早于大禹的治水英雄臺駘的昌寧公祠、紀念唐叔虞的晉祠、晉陽古城遺址、紀念漢文帝劉恒的龍天廟等,到北齊歷時 24年開鑿的蒙山大佛,再到1999年全國十大考古發現的虞弘墓和填補南北朝美術史空白的婁睿墓等都傳承和見證了太原歷史變遷和文化發展的過程。” 一個人與一座城 姚富生,一位土生土長的晉源人。早在10多年前,當一些人還在對古城遭到破壞而漠然視之時,他已經意識到了嚴重性和隱藏在古城背后的巨大潛力。“作為土生土長的晉源人,眼看著古城的風韻漸漸消失,心里感到非常難受。從1999年開始,我就開始呼吁古太原縣城的保護與開發。” 梁宏宇說,作為最早提出開發古太原縣城的先行者,10多年來,姚富生可謂殫精竭慮,歷盡艱辛。 “上世紀90年代末,古太原縣城破壞很嚴重。一些建筑物是因年代久遠而自然毀壞,一些建筑物則是因為特殊的歷史原因遭到損壞。這些都屬于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們無能為力,但對今天一些人為破壞我們卻不能坐視不管。” 姚富生告訴記者,上世紀80年代初,一些缺乏文物保護意識的村民拆了城墻上的磚用于建房、修豬舍等,使城墻逐漸損壞,特別是近幾年,破壞也越來越嚴重。“許多村民將原先土木結構的老宅拆掉,重新翻新成混凝土結構的新房。這對于古城的保護無異于釜底抽薪,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古城將不復存在。” 為阻止村民翻蓋老宅,姚富生甚至不惜與多年故友翻臉。說起那次沖突,姚富生至今難以釋懷。“那個人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友,2000年,他為了蓋新房,要將原來的老房子拆掉,他家的房子建于清代光緒年間,是一百多年的老宅,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為了阻止他拆遷,我多次上門勸說,情急之下還差點動手。”說起這段往事,姚富生感慨不已。為了這座古城,這樣的事在他身上發生過太多太多。“1999年,我提出了開發古城,當時很多人都不理解。有的人甚至說我想從中謀利,想借此發財。”姚富生說,那時走在大街上,背后總有人指指點點。“心理素質要差點,這些風言風語也能把你氣死。” 10多年下來,古城的每一磚每一瓦他都了然于胸。“1999年,我帶人對古城的整體進行了測量,經過幾年工作,2004年,我們終于繪制出了一張完整的古太原縣城圖,可以說是小有所成。” 在對古城進行考察研究的同時,姚富生四處奔走,給人們講解古城保護的重要性,逐漸地,他的隊伍擴大了,同行的人也越來越多。“2003年,我們成立了‘晉陽文化民間研究會’,以此為依托,奔走呼號,致力于古太原縣城的保護與開發。現在,我們研究會共有會員50多人,都是一些熱愛文化的老年人。年紀最大的有80多歲,年輕的也有50多歲。”“當年,古太原縣城店鋪字號林立,既有明代的建筑物,又有清代的建筑物。究竟哪一家是清代,哪一家是明代的,研究會首先從人文地理資料入手,對失去的古建筑、古文物進行盤點、搜集,繪成圖冊。幾年來,我們先后整理出版了《太原市旅游文化漫談》、《晉源民間文化研究》等書籍。同時,我們還到外參觀、學習,尋找資料,先后到過河北、上海、香港等地。為此,前前后后投資了100多萬元。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修復古太原縣城的可行性建議。” 民間保護與開發古太原縣城高漲的熱情,引起了晉源區政府的高度重視。如今,“古太原縣城保護開發建設項目”已確定為2011年度太原市的重點項目,引起海外人士的青睞。姚富生多年的心愿終于要實現了。 百姓期盼與古城開發的現實距離 采訪中,記者聽到最多的話就是“古城什么時候開發啊?我們都盼了好多年了。”那么,老百姓的期盼與古城開發間的距離到底有多大?古城開發為何遲遲未見效果? 經過姚富生等一批人的多年奔走呼吁,現在古城居民有了一個共同的心愿:希望古城開發能早日落地。 今年74歲的田發祥是土生土長的古城人,得知記者來,老人熱情地帶大家參觀了他居住了70多年的老宅。 “這座宅子是祖上傳下來的,具體多少年了,我也說不清。反正從我太爺爺那一輩起就住在這里。”田發祥聽老輩人說,這座宅院原來的主人是一對兄弟,后來他們雙雙考上舉人,到外地做官后就將宅院托付給了他的祖上。“以前大門前就有一副‘兄弟登科’的牌坊,在文革‘破四舊’時被毀掉了。” 說起那段歷史,田發祥至今記憶猶新。為了保護院子里的古跡不被破壞,他冒著被“批斗”的風險,盡最大努力保存下了一批珍貴文物。 “那時候凡是舊社會的東西都要毀掉。我家院子里有很多磚雕非常精美,我半夜起來,偷偷用泥將這些磚雕都抹住了,才終于逃過一劫。”在田家,至今還有兩處屋檐下的磚雕被泥糊著。“現在年紀也大了,爬不了那么高,等古城開發的時候讓專家拿掉吧”。 田發祥的家里還保存著一塊木匾,據說是當年傅山先生送給本院主人的,上面清晰地印有傅山的印章。而這些珍貴的歷史文物之所以得以完好地保存,田發祥功不可沒。 古色古香的太師椅,雕飾精美的門扇床頭……要不是旁邊一臺樣式老舊的彩色電視機,這里儼然就是一幅古時老百姓的起居場景。“房子太舊了,快沒法住了,一到夏天就漏水,希望政府能早日開發,讓我們這些老人也看看開發后的新古城。” 從田老家出來,記者來到相鄰的杜建章老人家。他家的房屋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孩子們都搬出去了,我們年紀大了,行動不方便,也不想拖累孩子們,再說也舍不得住了幾十年的房子。”杜建章告訴記者,由于房屋年久失修,一到夏天就漏水,碰上大雨天,屋子里就沒法呆了,而且由于周邊新房蓋的很高,導致一到雨天,街上的水就都流到院子里,房子已到了不得不修的地步。“要是修的話,我們早就修了,但聽說政府要開發古城,我怕自己修房子時破壞了原來的樣子,所以一直沒修。現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政府能早點開發,一來能將這些古建筑保存下來,二來搞成旅游區的話,也能給我們老百姓帶來經濟效益。”“古城什么時候開發啊?我們都盼了好多年了。”古城開發為何遲遲不見效果?姚富生給出了答案。“現在古城開發遭遇的最大困境就是基礎設施建設太落后,而古城的水電暖改造是一項很大的工程,需要周密的規劃,萬一規劃不妥,會影響到很多古建筑。其次,現在一些老百姓的保護意識很差,聽說要開發古城,為了在開發時能多領點改造費,一窩蜂地起房蓋屋,現在的古城新中有舊,舊中有新,開發起來難度很大。” 本報記者 畢樹文 車 濤 蔣 偉 古“鳳凰城”的開發之困 晉源鎮古城營村村西的入口處,有一個綿延幾里的殘破土墻,姚富生說,那是晉陽古城的外城。“盡管年代久遠,城墻已經風化殆盡,但站在土堆上環顧四周,仍能看出當年的氣勢。由于新中國成立后古晉陽城沒有得到合理的保護修繕,目前城區遺址只保留著西城墻中段、西城墻護城河、西南城角、西北城角和位于羅城村東南原老爺閣等舊址,其余已被侵蝕殆盡。” 據太原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長常一民介紹,2500年來,晉陽城的盛衰興廢造成了古城遺存的多樣性和復雜性,給考古發掘工作造成不小的難度,同時,由于晉源區晉源鎮一帶現在仍在進行著各種各樣的生產建設,給保護古城遺址工作增加了難度。“然而,隨著太原城高速擴張,尤其是近些年大拆大建之后,老城風貌已所剩不多,包括最能證明老城格局的城門也幾乎消失殆盡,拱極門、鎮遠門,原先五一廣場還有新南門,解放后也被拆了。現在太原府城僅存的一處拱極門,也一直在修修停停中。” 姚富生回憶,解放后拱極門已經破舊不堪,城樓早已坍塌,垛口、平臺的墻磚也侵蝕毀壞。到上世紀90年代,拱極門只剩下殘破的城墻和一堆堆夯土。“城樓一直在修,但10多年過去了,還是不能對外開放!”姚富生所說的修繕工程始于1998年,此后修修停停,2005年主體工程完工后,裝潢等掃尾工程至今仍沒有完工。 姚富生告訴記者,古太原縣城保護目前最大的困難,就是資金問題和如何調動老百姓支持、配合整個城區的開發保護。“前幾年晉源區政府邀請了北京專家對古城東北角做了規劃,本來是想通過百姓出資,政府給予相應補助的方式修繕一些民居,但這一計劃并沒有引起當地居民的‘興趣’。幾經宣傳效果不大,區政府決定先墊資恢復古城北大街風貌,以此帶動大家的積極性,目前工程已如期開展。”“很多老百姓聽說要開發古城,紛紛拆掉舊房子在原址上起房蓋屋。這不僅破壞了古城的風貌,對周邊古建筑也有很大影響。如果要開發,這些新建的房子是一個不小的難題。”姚富生說,除了亂拆亂建外,古城現有的基礎設施建設也非常落后,水暖電都管道都存在嚴重老化的問題,開發時必須將以改造。 據姚富生介紹,目前,古太原縣城開發保護建設項目預計總投資約為3億多元,古城保護區域面積為1300畝,建筑面積為25萬平方米。項目既要將現有部分居民、企事業單位、學校搬遷出古城,保護性恢復古縣城。同時還要以晉陽文化與太原縣老城建筑為依托,發展具有休閑觀賞、民俗風情、游客參與等于一體的綜合性文化旅游。“難度確實不小。” “人”應該是規劃中的第一要素 歷史文化街區是一個成片的地區,有大量居民在其間生活,是活態的文化遺產,有其特有的社區文化,不能只保護那些歷史建筑的軀殼,還應該保存它承載的文化。 穿過晉陽古城的北門,除了外門匾額,城門內還另有一塊寫著“德化”二字的匾額。“我覺得,‘德化’就相當于今天我們所說的‘以人為本’。”參與古太原縣城保護與開發工作多年的晉源區新聞中心副主任聶振宇告訴記者。 聶振宇說,如今越來越多的古城因旅游變得擁擠,甚至人滿為患,導致古城部分資源遭到損壞,原有風貌遭到破壞,污染嚴重,古鎮環境生活環境日益惡化。“古太原縣城要科學開發,走以保護古城資源為前提的可持續發展道路。”要把居民住宅的改善作為古城保護基本目標之一。“關鍵是要將居民住房質量優先解決,沒有人的古城永遠也達不到可持續發展的目標。” 由此可見,“人”應該是規劃中的第一要素。按聶振宇的理解,古太原縣城中的居民才是保護的最終目標,即使是對古建筑、街巷的保護,也要落在能夠改善古城居民生活質量的目標上。“要改造古城,要改變古城人的生活環境和生活狀態,就要把文化旅游業做成最大的民生工程。”聶振宇說,古城作為一種特殊的旅游資源,是物質資源與文化資源的統一。文化資源的主體是居住在古城鎮中的原居民,所以原居民必須要居住生活在古城里。 但由于種種原因,開發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一些地方的政府部門,卻在實際開發方式上采取了“急功近利”甚至“殺雞取卵”的做法,把殘存的歷史建筑拆平,再按原樣“克隆”重建,建設者如此理解歷史古城的保護與開發,令專家學者甚是擔憂。“原居民的文化傳承也是中國古城鎮旅游開發的重要內容。”晉源區文物旅游局局長楊秀生告訴記者,如利比亞沙漠深處的一座古代小城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之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恢復了其古貌,雖然旅游者走進去仍像進入中世紀時代的阿拉伯小城,但城內沒有原居民,人文景觀不復存在,精神家園消失。這種只有物質存在,而沒有原居民的作法使古城的內在吸引力大大減弱,旅游者的精神訴求落空。“在古城鎮的旅游規劃時,不僅要注重能否修復保護好,而且一定要重視原居民的傳存問題,讓豐富多彩的民俗等非物質文化形式能傳存與保護下來。”2011年3月18日太原市委副書記、代市長廉毅敏赴晉源區調研,看到保存完好的古民居和氣勢恢宏的太原縣文廟,他贊不絕口,要求加大保護力度,合理開發利用,將太原燦爛的文化弘揚好、傳承好。 尋找保護與開發的平衡點 古城的保護和開發要體現“晉陽”文化、地方特性等優勢資源,要“小心翼翼”地進行改造,在發揮居民主觀能動性的前提下,循序漸進地科學發掘古城潛力,最終回到改善城內居民生活質量的人本目標。 保護還是開發,似乎是一對永遠不可調和的矛盾。然而,在我國著名生態學家、北京大學環境學院生態學系教授陳昌篤看來,“這個矛盾完全可以解決,對遺產地進行合理的空間規劃,并嚴格執行保護規劃,實現功能分區,細致地規定哪些不可以動,什么區域可以建什么建筑。” 許多文化遺產每年承受著數以千萬計的游客壓力,卻并不能提供高質量的旅游產品,總是給游客浮光掠影的草率之感。“對古城開發,我一直認為,文化旅游應該分層次錯位發展。”梁宏宇認為,古太原縣城要打造高端的文化旅游產品和高端的服務業,由觀光旅游轉化為休閑度假旅游。 晉源區區委書記趙偉東認為可以將 “古太原縣城”復興目標分為三個:一、保護古城文化資源,改善古城的生活條件,增加古城作為生活區的吸引力。二、保護文化遺產和地方特性,重新利用空置的和未充分利用的土地和建筑來為居民和旅游者創造最大利益。三、保持古城居民,避免動遷,進一步把古城開發為地方社會和經濟活動的重要空間。“保護的目的是為了延續文脈和開發,而開發的目的也是為了更好的發揚文化魅力和改善民生,開發與保護并不存在矛盾,只要我們能在二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走可持續發展的路子,古太原縣城的保護與開發一定會相得益彰。” 人文學者裴鈺認為將文化遺產地較成熟的區域開發模式分成兩種,一是麗江模式,包括平遙和鳳凰等古城。二是國家大遺址公園的模式,如今年計劃開放的西安秦陵國家遺址公園。“應該多聽老百姓的想法。”梁宏宇說目前,小規模、漸進式、微循環已經成為歷史街區保護與更新的主要辦法,使居民也有機會參與進來。 梁宏宇認為,現在許多古城和古村落的開發已經出現了固有的“死”套路。大體是,先找有資本的開發商,不經過專家權威論證也不向當地百姓公示,完全按照商業贏利的需要制訂方案。再陸續遷走原住民,沿街設置店鋪招商引資,街頭墻角掛上紅燈籠、插上彩旗;為了客人翻番收入翻番,隨心所欲地增加景點,甚至動手造假,直至古城失去真正的個性與氣質。最終,完全破壞原有的文化根基。 那么,古太原縣城如何開發?楊秀生認為,“一個古鎮的發展必須有清晰的核心主題。在古太原的保護和開發上,不僅要吸取其他地方古鎮的成功經驗,也要立足與自己本地的特色才能有效的達到其獨特價值的體現。”“我一直關注著古太原縣城的保護和開發,有許多人建議要走平遙古城的開發模式。”提起古城的開發,梁宏宇很擔心,“如果簡單地效仿一些地方搞古城開發,讓原來的老百姓搬出去,就是把活城變成了死城。城不活,怎么開發?”他認為,兩座古縣城,在歷史、地理、民族、民俗、建筑、生活習慣等方面并不相同。 太原旅游或由此破題 近年來,晉源區政府和民間都加大了保護力度,文廟、龍天廟、玉皇廟、秦家大院、西城門洞得到了程度不同的修復。遺憾的是,由于受資金所困,一些古建來不及修復就已塌毀,對古城的建設性破壞還在繼續。 令人欣慰的是,姚富生這些在古城的人文環境熏陶下成長起來的具有先見之明的企業家和文化人士,多年來積極致力于古太原縣城的研究和保護,勘測、研究、整理、編撰、出版了大量珍貴的資料。在此基礎上,太原市政府委托東南大學建筑設計院依據有關法律法規研究編制的《明太原縣城歷史文化街區保護詳細規劃》已于去年年初正式向社會公布。“古太原縣城開發保護建設項目古城保護區域面積為1300畝,建筑面積為 25萬平方米。項目將現有部分居民、企事業單位、學校搬遷出古城,保護性恢復古縣城,包括將修復古太原縣城墻、街道以及一些主要古建筑和古縣城的基礎設施。建成之后既達到保護古城的目的,又能夠極大地發展太原市的文化旅游產業。”據姚富生介紹,該項目是以晉陽文化與太原縣老城建筑為依托,發展具有休閑觀賞、民俗風情、游客參與等于一體的綜合性文化旅游。項目開發的旅游產品為明代早期古代衙署、貴族、市井生活及富有特色的民俗文化活動,形象定位“明代古縣城”。 “古太原縣城的保護與恢復,將帶動晉陽古城遺址周邊的復原,進一步發掘晉陽傳統文化、民俗風情、民間工藝等非物質文化遺產”。姚富生表示項目建成后,將與晉祠、天龍山、龍山、蒙山、晉陽湖等景區連成一片,形成一個晉陽文化旅游系列,同時,發展具有休閑觀賞、民俗風情、游客參與等于一體的綜合性文化旅游。 以古太原縣城恢復為標志的晉陽文化旅游核心區作為山西旅游橫貫南北的重要節點,未來他的集聚功能將不斷放大,太原旅游發展或將由此破題。 |